咖啡是喝到了粉红冻奶还没

一年生——我先爱上你(二十九)

“哥!给我买杯粉红冻奶吧!”

Rainbow一下子蹦到Kongphop背上,朝着他耳垂不断地吹气。

“好了好了,你下来!很难受啊喂!”

“一会儿还要给我买好吃的!”

“行行行!”

Rainbow如愿得到了哥哥的妥协,兴奋地跳下来搂着Kongphop的胳膊,跑进了饮料店。

太阳如同火球在看似离那些高楼不远的位置散发着热量,阳光也都到了刺眼的程度,按着他以前的性子,这种天气Rainbow这么折腾肯定会被他说道。可奇怪的是,这些天象似乎只有表面样子,他甚至觉得温度还有点微凉。

Kongphop进了零食店,买了她爱吃的可乐味橡皮糖,草莓味的Pocky,芝士味的薯片,椰奶饼干……虽然都是小物件,可积少成多,转眼间就堆满了整个购物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她买这么多东西,送她出远门也不会准备这么多东西。

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会走神,Kongphop怀中抱着购物袋,刚刚还在学校门口的大路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离家不远的丛林公路。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抬眼才发现Rainbow跑到公路下河滩附近的凉椅坐了下来。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Kongphop抱怨着,拿走Rainbow手中的粉红冻奶,将购物袋塞到她怀里,坐到她旁边吸了一大口。

Rainbow翻找着最爱的酒心巧克力,道了一句:“没什么,就是在这里坐一坐。”

“这家的粉红冻奶真是耐喝,走了这么久冰都没化,看来下次要给暖暖买一杯。”

Kongphop好奇到想伸手从杯子里掏出一块冰来一探究竟,结果Rainbow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组织了他的行动。

“哥,暖暖是谁?”

Rainbow皱着眉头,神色有些慌张。

Kongphop顿了一下,转而嬉笑道:“在跟我玩儿失忆吗?到底是每天张口闭口Arthit哥的?”

Rainbow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转头看向了远处的湖面。

“哥,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爱吃什么,不是吗?”

突然的酸楚从胸腔某处涌上来,Kongphop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河滩上七扭八歪的轮胎痕迹。

“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脑海中杂乱的呼救声伴着Rainbow的这句话带来了一阵耳鸣,连带刺痛着他头脑里的每处神经。

他看到自己抱着一大袋零食跪在Rainbow墓前,哭诉着自己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只好把超市里零食架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个遍。

看着Kongphop眼眶噙满泪水,Rainbow起身蹲在Kongphop身旁,伸手抚上他的脸,用手指抹去落下来的泪珠,再一次问道:“哥,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Kongphop脑海中混乱的声音逐渐有了画面,河滩那些错乱的轮胎痕迹附近出现了一辆满是划痕的车。

“回来是有代价的。”

见Kongphop无动于衷,Rainbow又起身坐回了原位。

看着远处,忍不住冷笑一声。

Kongphop想着她那句“暖暖是谁?”的疑问,猛地抬起头朝着她注视的方向看去。

河水与陆地衔接处,躺着一个人。

他全身湿透,一侧的身子不断被涌上来的河水冲刷着。

Kongphop疯了似的跑过去,Arthit苍白的脸色让他不知所措。

“暖暖?暖暖!醒一醒!”

“别吓我好不好?我害怕……”

Kongphop跪在河滩的浅水洼里,身后的河水突然变得湍急,不断涌上河滩,转眼已经漫过他的腰身,Arthit的脸一次又一次被河水盖过,他拼命地想把Arthit推到没有水的地方,可是对水的恐惧让他全身犯软,仅仅只能挪移到靠近Arthit头部的位置,帮他挡住河水,一点一点将他推离河边。

恐水症作祟,他没有晕过去已经是极大地感谢,多次的人工呼吸让Kongphop失了更多的气力,可不管他怎么呼喊“暖暖”这个名字,怀里的人怎么都没有反应。

Arthit的体温凉得让人发憷,和事故那天Rainbow如出一辙。

“哥,这是代价。”

Rainbow突然出现在Kongphop身后,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尽管他的衣服已经全被浸透,但依旧能感觉到Rainbow原本冰凉的手正逐渐回温。

而怀里的人,失去了他原本的肤色,胳膊逐渐显现出斑斑点点的淤青,脖颈出莫名地出现了一小道疑似车祸造成的划伤,可血却不停地往出流着。

紧贴着Arthit的脸,他感觉不到他任何的喘息。

再一次失去比肩人的疼痛持续发作,以至于失声痛哭。

“我走的那天,你也是这样吗?”Rainbow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这样的场面对于她来说不痛不痒。

她走的那天,Kongphop并没有如此失控。

“暖暖,你就等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如果你听得到就握一握我的手好不好?”

Kongphop丝毫没有理会Rainbow的问题,一次又一次握回Arthit从自己手心滑掉的手。

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有无数车辆来往的道路现在竟一点生气都没有,除了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可以提供帮助的人。

随着Arthit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终于开口向Rainbow祈求道:“Rainbow,那次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我替他,我替他行吗?”

“但终究是Arthit哥没有救到我,不是吗?”

面无表情的Rainbow看了眼Arthit,笑道:“哥,没关系。Arthit哥已经走了,这些他感觉不到的。而且,这里没有人记得他,大家都不会伤心的。”她蹲下身,将Kongphop和Arthit用力分开,抱着已经惊慌失措的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怕,一会儿,你就不记得他了……”

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一行人,拖着Kongphop开始远离河滩。

他全身就像被注射麻药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那些人强制让他看着Arthit再次被拖到河里,但却不允许他喊出声来。看着Arthit沉入水中,Kongphop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Kong!Kong!”Arthit尝试叫醒已经满头大汗的Kongphop。

今天本来是要帮他练习校园先生大赛的节目,只是出门拿了张活动报表的功夫,Kongphop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他不知道是怎样的梦才能让一向乐观的人在熟睡中流泪哭喊,只是从他的梦话中知道和自己有关。看到Kongphop猛地坐起看到自己才长出口气,转而背过身慌张掩泪,心里莫名多了些自责。

“今天就到这儿吧。”

“没关系……我们继续呐,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要出去很久才偷懒打盹儿的。”

Kongphop红着眼睛却笑脸相迎,不禁让Arthit有了些火气。

“你这几天状态一直都不好,难道我看不出来吗?我不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你还想瞒我些什么?”

Kongphop低头掰着自己的手指,扬着的嘴角渐渐黯淡下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从那天停药开始,梦魔便不断来打扰他的休息。这些梦都在让他做一个选择,是Rainbow?还是Arthit?

他还是把Rainbow的死归结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他们两个人都要付出代价。这早就该过去的问题在他和Arthit的心里都打上了结,决定逃避时,线就会越拉越紧直至形成一个死结。这个死结堵在心口,想要说的话出不去,别人的劝导进不来。

身体的疲倦让他开始羡慕Arthit忘记了一切,却感受不到Arthit一直以来的无奈。

对于Arthit的质问,他不知该从哪里说起,这需要花些时间来组织一下语言。

突然从梦中醒来,Kongphop有点精神恍惚,迷迷糊糊道了一句:“暖暖,我好困……”

这回答让人无可奈何,如果好解释,那也不至于全家上下都在逃避这个问题,兴许应该由他自己来找答案。

Arthit无奈坐回了Kongphop身旁,拿起了脚下的吉他,拍了拍自己的肩:“人家情侣总是吵架,你就不能好好和我吵一架吗?”

Kongphop淡淡笑了笑,自然靠在了他肩上。

“对不起,今天太累,不想讲故事。”

Arthit不想接这话茬,开始弹起了简单的和弦。

“如果最近睡不好,要不要去开点药?”

“我有……可是治标不治本啊。”

“那就去看医生。”

“再好的医生都不如你在旁边安心。”

“那你倒是把病症说出来给我听啊!”

“……”

Arthit瞥了瞥肩上的人,又在节骨眼上睡着。

他放下吉他,歪头靠上熟睡的人,轻声问到:“我们做的是同一个噩梦吗?”

梦里她告诉我她叫Rainbow。

她说,是时候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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